2022,烟火如常,布衣剩饭,啥也没干,年终总结,蹈海难酬

by Liu Yue/2022-12-09

    开篇明义,2022年,我啥也没干,或者说的更准确一些,啥也没干成,没有什么值得拿出来凡尔赛一下的事情,或者可以满足一下虚荣心的成就,300多个日夜里,就是日复一日的起床、上班、讲课、下班、吃饭、睡觉。有什么可总结的呢?

    偶然间得一针鸡血或者是一碗鸡汤,便打开博客奋笔疾书写一些狗屁不通的文章,或者是操弄FCP剪辑一些无人问津的视频,壮怀激烈之后,一年也就更六十多篇文章,视频者,也不过十余枚,观看数与播放量更少的可怜。

    赖以为生的代码能力:https://github.com/zcxey2911 ,一年间只开源了两三个项目,星者更是寥寥。

    然而,碌碌无为者非吾辈一人,众多超凡绝伦的人类群星之中,其实也有啥也没干的时候,齐白石二十七岁学画,六十岁才变法,姜子牙八十才拜相、佘太君百岁挂帅,之前都干嘛去了?还不是瞎混?

    都知道鲁迅先生1906年弃医从文,扔掉了手术刀,拿起了笔杆子,以笔为旗,以笔为投枪或匕首,吃的是草,挤的是奶,痛打落水狗,过起了毫不妥协地向一切黑暗势力挑战的生活,永远孤愤、永远激昂、永远单枪匹马,永远翻着白眼,前面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明枪,身后是飞蝗一般放不完的冷箭,一言以蔽之,战士的一生。

    然而,一直到1918年5月,鲁迅才在《新青年》上发表《狂人日记》,一举成名天下知。那么,请问自1906年进入文坛,到1918年发表《狂人日记》的这十二年之中,他在干嘛?

    自1912年应蔡元培邀请任职于教育部并随部赴北京,鲁迅先生每日衙门枯坐,工余的时间大多用到了辑佚、校勘古籍上。1915年,鲁迅先生又多了一项嗜好:搜集、研究各类金石拓片,尤重汉代画像和六朝造像。这两年,鲁迅先生的日记大量记载了他和友朋游小市、琉璃厂,赏鉴古董字画,购藏书册拓本的行迹。查两年书账所记,满目“墓志、残碑、造像”,尽是意气幽凉的古书。

    鲁迅先生在《<呐喊>自序》中对这一时期的状态如是说:“只是我自己的寂寞是不可以不驱除的,因为这与我太痛苦。我于是用了种种法,来麻醉自己的灵魂,使我沉入于国民中,使我回到古代去,后来也亲历了或旁观过几样更寂寞更悲哀的事,都为我所不愿追怀,甘心使他们和我的脑一同消灭在泥土里的,但我的麻醉法却也似乎已经奏了功,再没有青年时候的慷慨激昂的意思了。”

    以中国有史以来最伟大作家没有之一的标准来看,严格意义上说,鲁迅先生这十二年,也几乎等于啥也没干。

    所以说,人生的大部分时间里,看上去都平淡如水,即使惊才艳艳者如鲁迅先生,写进历史书里也不过区区一两页。

    但今年啥也没干,不代表以后也啥也没干,在啥也没干的时间里,我们可以韬光养晦,深自收敛,等待时机,潜伏爪牙忍受,即使这个时机可能永远不会到来,一旦到了,就可以大鹏一日同风起,扶摇直上九万里。

    最后,用先贤古人的不朽诗句和跟我一样“啥也没干”的诸君共勉:

英雄淘尽大江流,歌舞依然上画楼。

一代声华空醉梦,十年潦倒剩穷愁。

竹帘半卷江天雨,蕉扇初迎海外秋。

忆到万山无语句,只因共泛五湖舟。